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沾上七味粉的和式愛情

阿芋是一個生活單純的大男孩,退伍後就到家裡附近的吸管工廠上班,每天的工作就是搬著一箱箱的吸管上貨車出貨,還要試吹吸管檢查有沒有瑕疵,常常吹得頭昏腦脹的,五顏六色的吸管生活並沒有讓阿芋感到生活多采多姿,在工作滿兩年後他決定向老闆提出辭呈,打算辭職後到台灣以外的國家來場壯遊,剛好從爸爸那邊聽說有一個姑姑旅居日本東京多年,阿芋便買了張日本來回的年票,還把兩年工作的存款全換成日幣,給自己一年的期限看看能夠在海外流浪多久。

阿芋的姑姑在東京新宿附近經營中華料理餐館,而阿芋白天就在餐館裡幫忙洗碗打掃,下班後就在附近閒晃探索環境,他最喜歡去新大久保車站周邊蹓搭,因為那邊是華人聚集地,想家的時候可以去那邊吃吃中華料理和講中文的人聊聊天,那種身在異鄉的不安心情就會舒緩許多。

新大久保
新大久保是華人的聚集地 四處可見中文牌仿

這天他來到了新大久保的一家燒鳥居酒屋,這家店的服務生都是日本人也沒有提供中文菜單,不諳日文的阿芋指著菜單亂點一通,結果送來了三杯啤酒、十人份的超大串燒拼盤,已經餓得頭昏腦脹的阿芋面對滿桌的食物卻不知如何下手,終於選了一支雞肉串燒放進嘴裡,忽然又想起姑姑曾說過串燒要加七味唐辛子吃才道地,嘴巴銜著一大根串燒在吧台上手忙腳亂地找七味唐辛子,吧台上有各式各樣的調味罐卻一個都不認識,正在吧台裡烤串燒的栗子頭老闆瞇起他細細的眼睛,比手畫腳的對阿芋大聲吆喝一通,銜著串燒滿臉尷尬阿芋只能對著他苦笑。

這時從廚房走出一個妹子,“大丈夫ですか、お客様?(這位客人你還好嗎?)”,阿芋只能口齒不清拿出他一百零一句日文“私はユです、台湾から来ました(我是從台灣來的阿芋)”,妹子噗哧一聲地笑了出來“原來你是台灣人啊,我也會說中文的”,她拿起了桌上的一個小木罐,拔掉塞在底端的塞子遞給阿芋,“我想你在找這個味道吧?”妹子臉上掛著甜甜的微笑對他說,還咬著串燒的阿芋尷尬的關公臉刷一下的變成害臊的粉紅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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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燒鳥居酒屋總有許多美麗的邂逅發生

 那位妹子叫做阿梅,她是栗子頭老闆笑平的女兒,下課之後就到爸爸的燒鳥居酒屋幫忙,因為她以前到福建打工度假過一年,所以能說不錯的中文,在店裡也會負責招呼講中文的客人。自從那天之後阿芋每天晚上都來居酒屋報到,阿梅有在店裡時就跟她聊天學日文,阿梅休假時候就自己坐在吧台吃著灑滿唐辛子的串燒,腦子裡陶醉的想著阿梅甜甜的笑容,偶爾還會跟栗子頭老闆喝一杯。那段日子是阿芋生命中最快樂的時光,每天早上起來努力的工作,下班後噴點香水梳油頭打扮得帥氣往大久保去,每天晚上在居酒屋跟笑平老闆和阿梅有說有笑的,日文也一天比一天進步,人生方向的路標彷彿慢慢浮現在道路的遠方。

這一天的傍晚,阿芋去新宿的Zara買了新的大衣,為了怕被大雨打溼特地打了計程車從新宿做到大久保,就想讓阿梅看到自己最帥氣的一面。在大久保車站前的便利商店前下車後,阿芋遠遠看到了阿梅的身影,她在一棟滿滿霓虹燈前的大樓前放慢了腳步,一個轉身就消失了蹤影,阿芋好奇的跟了上去,在粉紅閃亮霓虹燈走廊的底端有台電梯,電梯的燈閃啊閃啊的最後停在四樓,阿芋決定也去四樓一探究竟。

大久保車站
大久保車站和大久保車站之間是華人頻繁活動的地區

電梯的門在四樓打開以後,右手邊有道昏黃的光線隱隱地透出來,似乎是正在營業的商家,阿芋雖然常常來大久保吃飯逛街,但都是在一樓的餐廳商店,從來沒有往樓上走過,第一次來到這種神秘的地方讓他心中充滿不安,感覺似乎有什麼危險潛藏在黑暗深處。阿芋往昏黃光線的來源看過去,厚重玻璃門的後方有幾個走動的人影,此時未知的恐懼感已經快把心臟壓的快喘不過氣,手腳不停地顫抖讓他有了退縮的念頭,但阿梅甜美的笑容這時出現在他腦海中,讓他心中又湧出無比的勇氣,邁開大大的腳步向前去將玻璃門推開。

 門推開之後,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五六十歲的大媽,她坐在深黑色的櫃檯後數著一疊鈔票,中氣十足但很制式的口氣喊了聲“いらっしゃいませ (歡迎光臨)”,此時阿芋已經緊張到語無倫次“私はユです、台湾から….(我是阿芋….台灣來…)”,原本在低頭認真數鈔票的大媽抬起了頭,帶起了親切的笑容用中文說 “帥哥原是你是台灣來的啊,別擔心我們這邊小姐都會說中文的”,此時櫃檯旁的門簾刷的一聲被撥開,一個穿著小禮服婀娜多姿的年輕女子探出頭來,“帥哥要不要我幫你按一下,還是看我跳舞也可以,我跳舞很性感的喔”,阿芋一邊抗拒妹子扭腰擺臀的誘惑,一邊往門簾後的走道張望,在那昏暗不見底的空間中尋找阿梅熟悉的身影,“小芋還是你要找其他的妹子?”櫃檯大媽邊說邊把幾張女子的照片推到前台來,此時阿芋忽然明白了這一切,一陣子撕裂的痛楚忽然打上心頭,他用力的把頭別過去,避免在桌上那幾張照片中看到熟悉的面孔,用力地推開那厚重的玻璃門,以最快的速度逃離這傷心之地。

滿心沮喪的阿芋走出了那棟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大樓,想找地方好好發洩情緒卻無處可去,只好回到他熟悉的栗子頭老闆居酒屋,進到店裡找了一個沒人打擾的吧台角落坐下,想來一杯最烈的酒把自己灌醉忘記這一切,跟栗子頭老闆開口時卻不知怎麼說“烈”這個字,阿梅只在吃七味唐辛子時教他過“辛い(辣)”這個單詞,心想湊合著說老闆應該聽得懂“一番辛いお酒お願い!(請給我最辣的酒)”,栗子頭老闆瞇起了眼睛帶著詭異的微笑,拿起了一罐七味唐辛子粉和Tabasco辣椒醬“どちら欲しい?(要哪個)”,阿芋心想老闆真了解我心意,還拿出兩罐濃度不同的讓我對照,他指了指Tabasco辣椒醬,栗子頭老闆的眼睛瞇的更細了,像兩個彎彎的上弦月,搭配有點變態的笑容,看起有點像是萬聖節的惡搞面具,他把生啤酒注滿玻璃杯之後,拿起Tabasco辣椒醬猛力擠了幾團進去,用玻璃棒攪拌了兩下後推到了阿芋面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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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ABASCO加上啤酒 可以體會到冰火二重天的風味

此時的阿芋已經心如死灰,只要能讓他喝醉的東西都願意喝,舉起了啤酒杯猛灌了一大口,一股強烈的辛辣灼燒感從舌頭前端蔓延開來,被辣得無法忍受的阿芋趕緊又拿起啤酒灌了兩口,短暫冰涼的鎮靜後又是鋪天蓋地的痛苦灼辣,在這騎虎難下的情況下阿芋連灌了五杯辣醬啤酒,酒醉的迷濛感與辣醬的尖銳灼燒感交雜刺激著他的感官,但那撕扯心扉的痛楚卻絲毫沒有減輕,阿芋的淚珠從眼角順著臉頰留到嘴角和辣醬混成一塊,弄得眼睛和嘴唇又紅又腫,栗子頭老闆看阿芋哭著如此難過但語言不通沒辦法安慰他,只好遞了一根香菸過去,阿芋吸了一口尼古丁之後悲傷的情緒冷靜了許多,但另一個強烈的念頭又浮上心頭,他拿出皮包裡所有的提款卡數了數,決定把帳戶裡所有錢都領出來去剛剛的按摩店找阿梅,就算不能擁有一輩子至少也能擁有她一個夜晚。

帶著滿口袋的鈔票,阿芋又回到霓虹燈大樓的四樓按摩店,再次用力地推開那厚重的玻璃門,進到按摩店裡一陣熟悉的味道撲鼻而來,這不是栗子頭串燒雞肉的味道嗎,雞肉香味中還參雜著七味唐辛子的芝麻香,這聞了上百次的味道絕對不會錯的,轉頭一看幾個大媽在櫃檯旁邊的沙發上津津有味地吃著串燒,“阿芋你在這裡幹嘛?”轉頭一看竟然是阿梅,阿芋剛剛滿腔的痛苦和怒氣看到她之後就完全消失了,“我…想說..妳在這…”,“阿芋你不能來這種地方啦,我們去外面說”阿梅急忙拉著他的手推開玻璃門往外走,離開前還不忘跟沙發上的大媽們打招呼“阿姨妳們慢慢吃,東西我待會再來收啊”。

“阿芋妳別誤會啊,我可沒有在那家按摩店工作啊”阿梅張著大大眼睛對著阿芋說,她開始述說這一切故事的由來,阿梅的爸爸笑平以前是那間燒鳥居酒屋的店員,喜好女色的笑平在下班時就喜歡去那家按摩店消費,因而認識了阿梅的媽媽福建人艾莉,兩個人日久生情並生下了阿梅,後來艾莉用工作存下的積蓄把按摩店頂下來自己經營,也出錢幫笑平把燒鳥居酒屋的經營權買下,所以按摩店跟燒鳥居酒屋都是阿梅家裡的事業,她在居酒屋幫忙時也會幫忙外送食物飲料到按摩店給小姐跟客人,而因為媽媽風俗女郎的身份,讓阿梅不願讓外人知道她的中國血統背景,一向都說她是去福建打工度假時學會說中文。

七味粉小木罐
一個小小的木罐乘載了滿滿的相思情

阿芋和阿梅走在大久保的路上,邊走邊聊不知不覺已經到盡頭的車站,天光慢慢從地平線上透出, 在車站前分別時阿梅給了阿芋一個擁抱,她的暖暖的體溫穿過外套透進了阿芋胸口,小梅的手伸進了他的懷中,塞了一個小罐子在阿芋的大衣口袋裡,那是個裝七味唐辛子的小木罐,促成他倆相識的七味粉小木罐。

 兩週後,阿芋坐在前往東京羽田機場的電車上,因為生活盤纏用盡讓他必須先回台灣工作存錢,但此刻的他卻沒有一絲沮喪的情緒,手中握著阿梅給的小木罐,彷彿還能感受到她掌心的溫度,阿芋知道這溫度會隨著時間退去,那甜美的笑顏也可能會從他腦海褪去,但他堅定的相信自己,相信一定會在阿梅的身影從自己腦海中褪去前,讓那掌心的溫度重回自己的懷中。

老芋
已經步履蹣跚的阿芋 舊地重遊時千頭萬緒湧上心頭 久久不能自已



↓↓日式浪漫七味唐辛子↓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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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戀的辣味

五香排骨飯的思鄉情愁

參考資料:

https://goo.gl/1Lk8Ue

https://goo.gl/DgQIYz

https://goo.gl/baXVKe

https://goo.gl/YSUfUF

https://goo.gl/baXVKe